呼, 經過兩個月,解決完這本書之後,圖書館的書終於只剩下最後2本了. (題外話, 尚未解決的其中一本是小王子的玫瑰, 這本書不知道是翻譯問題還是作者問題, 厚厚一本卻拉拉雜雜讓人時不下嚥啊, 看的我好痛苦...)
這本書很特別, 應該是我從未見過的小說筆法.
一開始有點難以進入作者的語調, 特別是人與人之間的對話, 不會標明這是誰說的, 完全只用長長的破折號( - 這個是破折號嗎)開頭, 就直接開始兩人或三人對話. 但這也看的出來作者和譯者的厲害之處, 即使是沒標明這是誰在說話, 你仍能清楚看出來這一段對話到底誰是誰. 這個技巧真是太強了!
有些篇章片段也雕琢的相當有意思, 看的出來是精心安排的, 一開始覺得毫無關係的一群人, 但最後各自的故事卻巧妙的結合在一起, 感覺好像在看很厲害的骨牌特技喔, 而且看到一些幽默之處, 還會忍不住莞爾一笑.
相當獨特的一本書, 很高興能有這麼獨特的一個閱讀體驗.
(說到這裡, 我等等去把評價的四顆星改成五顆星好了)
...Continua好像是我這個月的第三本巴瑞科,沈醉於他的文字裡難以自拔。而這其中海是最令我著迷的故事。
大海不停舞蹈,節奏何其輕柔。
無須禱告,無須呻吟,甚麼都不必要。
大海不停舞蹈,節奏何其輕柔。
他要看著我死?
(p.150)
心得:
看第一次心想第一段到底在寫什麼,而且交談的部份幾乎看不懂到底誰說了什麼
誰又接了什麼,看第二次時或許是精神比較好又較專心,突然覺得那樣連接方式
把七嘴八舌表達得好極了。
第二段海洋之腹最好懂,說是先讀第二段也沒有關係的,
只是這樣或許會打亂閱讀的懸疑與緊張,破壞樂趣,
而且到看第二次我才真真正正看懂了到底為什麼當初覺得好看。
然而至今我仍不明白七號客房裡那個男人到底是誰.........
句摘:
「感覺」是好折磨人的心智活動。
科學真是詭異,它像怪獸,專找最荒誕的地方棲身,並且根據極精確的步驟行事。
它有一種風韻,是戰敗者或是失意人的那種美麗,通體散發出弱者特有的潔淨,
還有迷途客的孤獨,很純粹的孤獨。
真理常是最無情的。
邏輯推理,尤其是那因果環扣,最能讓人信服 ,但是你到真實人生裡去印證,
又常鎩羽而歸。
只要用一絲不苟的態度做一件事,這事即便微不足道,也能夠發揮出出人意表的療效,
讓它溶入生活,就能夠避免精神錯亂的肆虐。
生命和我們的想像大相逕庭。
能救人的,不是責任、誠實、善良或是公正等等美德,而是你的慾望。
海的力量在於它的呼喚。
--船是海的眼睛。
--船難如何解釋?大海為何要吞掉自己的眼睛?
--你從不閉眼睛的嗎?
有時女人是會讓你覺得矮她半截。男人就算等一輩子,
也不可能做出這麼輕鬆卻又壯烈的事,女人,有時真有這種本領。
還有比死更厲害的敵人。他和你我一樣是人,可是要置你於死地。
人一旦崩潰了,就像頑童一樣不可理喻。
見識真理的人都是這樣落落寡歡,而且直到老死分毫不會改變。
或許世界是道傷口,有人嘗試將它縫合起來,用的材料正是這兩個繾綣難捨的肉身。
說話投機就好像雙方找到共同喜愛的音樂。
問題夠簡單的。然而還是有本事在思路的半途走失了。
人生的路無限多條,但你只能選擇其一,那是你安身立命的處所,
唯有如此,你才能以泰然心境觀照冥想其他未走的路。
時間靜止以後,心中生出來的安寧,往後發生的事,只會一件一件重疊在那上面,
好像時間凝聚成唯一的當下的片刻。
我只不過學會用這個軀殼,迎接迷途知返的本性。
書的內容研究極限,書的性質卻是無限。
生活先不快樂,回憶才會跟著消沉下去。
...Continua2004/12/6
讀完亞歷山卓‧巴瑞科的《海洋,海》
像經歷一場奇異的夢,你就在沙灘上,此處不是陸地,但又未進入海洋。若是將它比做生命,那麼也是虛實之間,摸不清楚它的本質。
沙灘上的畫家窮其畢生尋找大海的眼睛…教授發瘋似的在研究海的盡頭。
海上正在上演一場大屠殺的人間地獄…
一本讓你驚訝的小說,因為它特殊的敘事方式…
2005/7/27
已經好久沒來這家咖啡店了。
幾個月前,師父在他家養病的期間,他經常裝著像出門上班的樣子,在這裏看一整天的小說。當時天氣還沒這麼熱,他喜歡坐在咖啡店前的〝門廊〞,其實他不知道如何稱呼這個店門口的狹長空間,會將它稱之為〝門廊〞,是來自於一本巴瑞科的小說,門廊不屬於屋內,也不屬於室外,它是一道微妙的邊界。
2005/7/28
就空間的隱喻來說,門廊就像沙灘。沙灘是路地的延伸,也是海的盡頭,漲潮時它屬於海,退潮後它又歸屬路地。
幾個門廊上的常客,他們全都棄守了,它已經歸於大馬路。尚從落地窗望出去,門廊在他腦子裏,由實體的空間轉變成幻影,一種流變在空間裏的幻影,就像一夜醒來消失在沙灘上的腳印。熱浪抹平一切,彷彿我們不存在過。
2005/11/11
老媽精神飽滿地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。她開始告訴我昨天的事,卻忘了昨天大部份的時間我都陪伴著她。
說吧!我只能抓準段落點點頭,像是幫她在零亂的訴說中標上正確的標點符號,使得她的述事變得結構清明,即使幾段重複的講述,也算是一種重複語句、疊疊句的手法。你如果讀過巴瑞科《海洋‧海》,你就不能不佩服這種手法。
2006/10/11
黑夜之中,大海抹平一切。彷彿誰也沒有來過。彷彿我們不曾存在。摘自巴瑞科《海洋,海》
讀傅柯《瘋狂史》,腦中聯想起《海洋,海》,那種瘋人的喃喃之語,有如傅柯說的:並非來自擁有堅固城市的結實土地,而是來自海洋沒完沒了的動蘯不安,來自它那豐藏的奇怪知識,為人所未知的路途,來自奇幻的平原,世界的反面。
2008/9/24
鑾在客房講電話,她每天都有3~5通電話,三通是固定要講的電話。鑾常說我跟別人都不親,意思是說:我沒有聊天的對象,一週接不到三通電話,而且都是說不到三句就結束的電話。
也許我這種人就像巴瑞科《海洋,海》住在阿爾麥耶旅館的那群人一樣,有這種特質:這不能算是一種病,不過說它是也可以,只是比病少了一點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