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套邏輯的問題在於:「現代」成了歐洲資本主義的專利。殖民主義、帝國主義帶來的那套「現代」,成了唯一可能的歷史方向。殖民現代主義否定人類經驗的多樣化,把所有異質的他者都解釋為非現代的,那麼販毒、擴張、壓迫都帶有了某種正當性。東方,特別是中國,正是這樣一個他者。」很贊成作者的論點,「東亞史」,不論名稱或概念,都脫離不了以歐洲為本位的論述方式和思考模式。 有趣的是,如果把書裡的文句稍改,「歐洲資本主義」和「殖民主義」變為「中國共產主義」,否定人類經驗的多樣化,把所有異質的他者都解釋為「反動」的今日中國,不正是重複當年帝國主義者曾經做過的事? 讀歷史,只是單純地為了檢視和思考過去的事情嗎?還是像作者在某一篇訪問中說的,瞭解歷史是為了要去解釋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?「解釋」、「理解」和「美化」,界線在哪裡?過去與現在,是可以切割的嗎?批判過去的同時,對正在當下發生的事情,可以使用雙重標準看待嗎?「問題是,獨立、富強之後怎麼辦?如果『物競天擇、適者生存』是文明準則,我們是否要將它施用於更弱的他者,包括國界內的與國界外的?」一邊讀著這本書,一邊想著,一兩百年後,未來的歷史學者,又會怎麼看20、21世紀的歷史?